或许是八字手链人物传记计划外传——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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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86 字 | 友情 | 经历 | 感触 | 亲密关系
正文
说是人物传记可能并不准确,因为我仅仅想聊一聊我与兰的关系。
兰或许是唯一一个,不知道我高中黑历史的朋友。也是唯一一个,仅仅凭着性格就愿意与我交往的朋友。
初中,我们就已经是同班同学了,但那个时候仅仅只是认识。同大多数人一样,泛泛之交。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高中。
后来,我们的交往渐渐多了起来,但那个时候,我仍然觉得她只是普通朋友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。
直到 2020 年 6 月,那个时候我们都大一,她跟我说要做一辈子的闺蜜。
那个时候是暑假,我们约在城里见面。在城市的地标性建筑上,我们倚着栏杆,吹着河风,她对我说出这句话。
我当时很疑惑,也很震撼。从初中,到大一,四到六年的时间,我都觉得我们的关系很普通。
现在想来,那可能就是君子之交——只是未免太过平淡了些。
在此之后,我开始重视起她来。
事实证明,她说得没错:她几乎都没把我当男生看……
几天后,我给她 QQ 发了一个“闺蜜”互动图标的邀请。刚开始她还很疑惑,后面好像想起来这回事,于是接受了。
成年之后,直到参加工作,大多数年轻人都用 QQ 联系。
在那上面,我第一次知道,为了高考,她吃了止痛药,只是为了防止考砸。而这份先天性的痛苦是我们男生从来不会有的。
而同样的事情,再次发生在了研究生考试上,甚至同时叠加了疫情放开,双重爆炸。只是她告诉我后者时,阵地转移到了微信。
我得知这些消息,确确实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只能做面点大师,摸摸抱抱揉揉捏捏一番。
在安慰这件事上,我的技能太过贫瘠。
本科毕业,我开始了可能是此生最长时间的跨城市旅行。
我的旅行,只为了见那些重要的人。顺便再去到他们所在的城市看看风景。
青岛的空气很潮湿,晚上很冷。第二天我去找她时,高楼都还笼罩在一片大雾之中,仿佛我们朦朦胧胧看不清的前程。
她仍然是那个样子,似乎没有改变过。
而当我们站在海岸上,她向我描述怎样解剖海里的动物时,她又好像改变了。我听得发怵又想笑。
还有一个初中兼高中同学,同在青岛。他自信而得意地跟我说,他学习了最完美的打水漂方法。
只是那天涨退潮有点凶猛,水漂被淹没了。
他和兰也相互认识,是我们的共同好友。但一个山大青岛校区,一个海大,距离有些远,他平日也不大能和兰碰到一起。
我不知道他和兰一起玩的感受怎样,但于我而言,我只感觉到了温柔。
我不知道怎么形容,词汇太过匮乏。
和兰在一起的感觉,不像是如沐春风——对于她身上的氛围而言,春风都过于凛冽。
兰的话不多,但和她待在一起,总有一种旁观小孩子在阳光下面跑来跑去的感觉。 温暖、柔和、阳光明媚。
我的时间不多,但就算如此,当我和他做一些诸如打水漂之类奇怪事情的时候,她也不会着急催促。只是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笑。
那种笑不像母亲。那种时候,长辈的笑只能传达一种无形的威压。
而兰的笑,只会让人感觉到“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啊”的宠溺。
有时候我们过分了,她也只会走过来提醒:“好啦好啦,该走啦。”语气里带一种无奈。
于是我们乖乖地跟着她走。
那天的行程,几乎都是她一手安排。
有时候,我觉得我在她眼中都变成了一个小孩。
有时候,又觉得她像是小孩。毕竟,坐在椅子上,一边望着天空回想自己的故事,一边踢着腿,还时不时歪过头来看你一眼——这分明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。
前段时间,过年,我们两人的时间安排像两个不太啮合的齿轮,只有中间几天彼此有空。
我们都为此调整计划。只为了能见一面。同样在那个地标性建筑。
在商场的自动扶梯上,我鼓起勇气问她。
“你怎么有勇气和我说这种事情的?我感觉一般的女生都不会说的。”
在见面之前,她专门发消息提醒我她不能走远路。
搞得我还蛮焦虑,以为她在暗示我什么,甚至还跑到街上,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药理学知识给她买止疼药。
见面时,她还穿着拖鞋,戴着针织帽,跟我说前腰后背都贴着暖宝宝。装备十足。
她在扶梯上沉默了一会儿,看着我开始笑。
“我觉得你身上没有男生的那种东西。”
我哑然失笑。
然后,想起可能几十分钟之前,她无语到笑骂我的那些话。
“我就只是想提醒一下,谁知道你想那么多?还给我买这一堆……”
“哎呀哎呀,不好意思嘛……”
我当然知道她指的什么,只是我也知道分人分场合。
我觉得在一起玩的氛围就已经说明一切了—— 对不信任和需求对立的人,从来都不会温和愉快,而是剑拔弩张、面露杀气。
兰不太主动,也不太爱说话。所以我们聊天记录很少,相比线下见面甚至可能有五五开。
不过我相信,从那天我们知道彼此对彼此都很重视之后,就算我们不太沟通,我们也能再度过几个初中到大一的时间。
毕竟君子之交淡如水。
南国微雪 Miyuki
2025 年 4 月 9 日
写在后面
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好友——兰。
封面图从过往文章《毕业旅行第四天》中摘录而来。
封面图
摄影师・画师 | 南国微雪
图源 | 生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