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起，本身就是一种幸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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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影师 | Casey Horner
图源 | Unsplas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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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0 字 | 心绪强烈 | 朋友 | 陪伴
正文
起初想写这篇文章，是因为前段时间，我和哥哥一起，围在电脑前，一边烤火，一边看《三体》电视剧。
第一集，第一秒，看到了汽车广告。我和他相互看了一眼，开始笑：“完了。不会又是个烂片吧。”
一边看，一边聊，把《三体》首播的四集看完了。翌日看了第五集。随后便因各种原因没有这样做了。这样的时间，只有两天。
然而，这种时光，让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情。
小时候，母亲和父亲还没有那么忙。有时候晚上会聚在一起看电视。家里的电视成像不好，是那种显像管电子枪式的老旧电视，有个很大的后脑勺，年龄比我都大。
但是并不妨碍我们一起津津有味地看那些狗血肥皂剧。
母亲有时候会摇着父亲的手臂，眉头紧锁地看看电视，又看看父亲。
“这人怎么这样？”
“等下，刚才发生什么了？”
“这个人是坏人吧？”
父亲大多数的时候只是笑笑：“没事，继续看，看着看着就懂了。”
有时候幼时的我也会跟着一起看（因为遥控器在父母手里……），并且会皱着眉头嫌弃母亲太吵。
幼时的我还问过父亲一个天真的问题，弄得父亲不知所措。
“爸爸，是不是电视里的人都在等我们呀？我们不看电视的时候，他们就休息；我们开电视的时候，他们就开始收拾表演给我们看？”
渐渐地，我长大了。家里不太聚在一起看电视了，偶尔也还是会有这种时间。
印象中最深的一次，是看一部名为《婚姻时差》的剧。讲的是三四十年的完美爱情，因为男方到了美国，两方总是因为时差联系不上，因而出轨的剧。
剧情照现在来讲很是一般，但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无意间瞥到的那一幕：母亲刚看到男方出轨，而女方始终相信对方这个剧情时，眼神里透露出浓重的嫌弃。而父亲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。
在那之前，我对于一起看电视这种事情丝毫不感兴趣。
从那天起，我忽然觉得：这样的时间也不坏。
直到成长到现在，我才越来越明白，这样的时间到底有多么珍贵。
父母如今渐渐两鬓攀雪，工作压力却丝毫不减。每次回家，酣睡如泥。
大脑袋电视，也已经两三年没有开过了。
没有搬家之前，我和哥哥睡一起，经常由于抢被子而互相埋怨；搬家之后，我和他各自一个房间，舒服自在， 舒服到房间里有些空荡死寂 。
我经常幻想我和另一个她能有这种情形：我在一边写作或是工作，她躺在沙发上玩平板追剧。我说，毛巾给我一下，然后她抓起毛巾手一伸，让我拿，两个眼睛仍然看着电视。有时候会抱怨我来得太慢，她举得手酸。两个人在一个空间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，时不时随意地问一句晚上吃什么， 大部分时间都是令人安心的寂静，静到能听见外面雨落窗台的声音 。
能一起做一点共同的事情更好，比如玩一个双人游戏，看她因为卡关生闷气，但是也不必强求如此。
在一起，本身就是一种幸福。
这样的时间越变越少，所以对此愈加敏感。
高中有一次，班主任请客吃饭。吃完，整个班级的人决定消食走回去。我和两个走的近的女生走在一起，我们走在前面，她们不想走路，于是决定悄悄打车回学校。八只眼睛交流一番，然后朝我一瞪，绑架了一个从犯。
我至今都记得住，后桌的女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，连我在内五个人开始抄近路狂奔。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我们回去得很早。有个女孩子想唱歌，于是打开黑板，开启多媒体电脑，点了一首歌。
我们四个人就安安静静地听她和着伴奏唱歌。
那是我第一次听《红色高跟鞋》。
我无比怀念那时温柔的氛围。
写到这里时，我正在借宿的朋友家里，听他们大笑着玩游戏。三个人在一个房间。
一个人玩游戏，一个人看视频，还有一个，在写作。
在这之前，十个同学兼旧友，刚进行完一年一次的同学聚会。
我不抽烟，也不喝酒，他们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劝我。有人让我说几句，我大笑说， 你们多喝几杯啊。然后获得一阵唏嘘。“你又不喝酒，就知道拱火！”然后大家都开始笑，我也开始笑。 笑得前仰后合。
餐桌上他们吵吵嚷嚷，起哄谁又交了女朋友，谁又必须多喝几杯。而我安静地吃饭，同时听着旁边挚友对我的感激和不满。我笑着应着，好好，这都没啥，我下次注意。
听着他们的声音，有那么几个瞬间，仿佛广角镜头一般，我不是我，而是旁边餐桌上的路人，看着这热闹的一切，无比感慨。然后镜头切回自身，我还是我，发现自己就置身于这样的热闹中，并且就是其中一员。 那几个刹那，竟有一种无比想哭的冲动。
这种时间——确实不坏。
我时常觉得自己敏感得不像一个男孩子，不过如此也好，我需要这种敏感。
或许正因如此，我才得以慰藉。
对于在一起这件事情而言，很多时候不需要一板一眼的意义。 毕竟，在一起和不在一起，时间的流逝速度都一样。
若非要安上一个意义，幸福，就是意义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“看剧啊，正看到精彩部分呢，要一起来吗？”
“好啊。”
南国微雪 Miyuki
2023 年 2 月 2 日
写在后面
我很喜欢这篇文章，也很喜欢这种感觉。希望你们也喜欢。